“辛苦族弟了!”
此人赫然是李曦治的舅哥杨锐藻!
杨锐藻行礼摇头,只疑道:
“我看…拓跋家,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手段。”
杨锐仪沉默了一阵,幽幽道:
“当年拓跋长明投魏,得了个【元姓】,正名为【元长明】,得了十二玄令之一,魏帝指了个道统给他,是青玄一道的陆赥魔君的道统,只是青玄一道的道统向来难得惊人,元长明得了点皮毛,后来却身死,并未传下,只留下那一本晦暗不明的【玄赥大尊书】,拓跋家始终说是随着梁灭丢失了。”
“此君为魔道四祖之一,四魔遗之一的主人…想必你也明白,四祖之中,长夙魔君教出了少阳魔君,陆赥魔君则点化出了魔头渟世,这一个两个都是将魂魄和太虚玩到极致的人物。”
“也就代表着四魔祖其中之二的道统传承都在拓跋家,他们才能成为正宗魔道的代理人,也才能保证那盛乐天不动摇,苟延至今。”
他神色阴沉:
“当年父亲合力遮蔽命数,算计拓跋重原,并非是为了早早将他扼杀于摇篮之中,而是有另一重算计,便是用龙属这把刀看看这拓跋家的手段,结果掐着时间把拓跋岚放过来,他真就拎了袖子,把那残魂收起来了。”
杨锐藻也是经过那场动乱的,还借出一道符箓保住了李曦治,立刻回忆起来,杨锐仪则道:
“当时一众便起疑心,恐怕是梁灭之后少阳魔君的道统不敢修,暗暗把偷偷保留下来的【玄赥大尊书】拿来研习…否则绝不至于到拓跋岚这等门外汉都能收拿残魂的地步。”
“如今你太虚见的那景色,应当是【玄赥魔遗】所降下的威能,不遮不掩,必然是治玄妥协了,用他们来制约谪炁!”
杨锐藻有些难以置信,问道:
“陆赥魔君…就算是四魔之一,也早已经陨落多年,如何能在无上谪炁面前横行!”
显然,杨锐藻见惯了阴司无所不能的模样,如今要他接受一个亡故多年的魔君所留下来的遗产能够制衡谪炁…怎么能让他不惊悚呢!
‘我家那位大人是何等人物!魔祖又如何,见了祂照旧要低头!’
杨锐仪则负手转身,沉色道:
“这你便浅薄了!陆赥魔君是青玄主人的亲传弟子!你可知这是何等人物?就算是心心念念、自号入青玄的大圣真螭…见了这位魔君,也得讨巧卖乖、喊一声师兄!”
杨锐藻并没有在幽冥修行过,对此中之事所知甚少,一时被震在原地,杨锐仪显然这些日子被压抑得够呛,此刻也有几分发泄的味道了,低声道:
“不止这位陆赥魔君,武関自不必说,余下两位魔祖同样能面对谪炁来去自如——那可是古代的尊魔!在仙君并立的年代,敢称魔头,起码也要做到【天地不能制,宿业不能加】,当时有几个人敢这样自称?”
杨锐藻抹了抹冷汗,连声称是,杨锐仪则及时停了话,多看了他几眼,转头问道:
“庭州还没有消息么!”
他本以为传来的依旧是李曦明的敷衍之言,不曾想外头的人一阵骚动,有一人出众来拜,禀道:
“禀将军!昭景真人已至庭中!小人不敢惊扰军机要务!”
“快快请上来!”
杨锐仪目光中跳动出几分希冀起来,一边示意自己这个在江南修行的族弟退下去,一边收了焦急,坐在主位上,果然见李曦明快步进来。
杨锐仪笑道:
“曦明兄!”
李曦明却神情憔悴,双目惆怅,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,深深地注视他一眼,答道:
“大将军…”